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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海岛村庄封闭环境下宗教长期压制的苦行生活,最后用象征着人类灵与肉欲望的法式盛宴,对几十年来饮食男女禁锢和精神追求束缚的解脱,也拯救了牧师父亲去世多年后岌岌可危的信仰。—“将宴会变成似爱欲的能力,一种结合口腹之欲和精神享受的快感”,“艺术家永远不会贫瘠”;(同《乡村牧师日记》里牧师自我禁欲修行,《圣经》里的红酒干面包隐喻。)
老姐妹和信徒们终将认识到上帝的仁慈是无限的,心怀感恩期待坦然接受曾经拒绝的一切,还有矛盾的和解;
值得注意的是,色彩在屋内暖和明亮与室外清冷肃穆之间转换,这种外部环境和强调人与人之间亲密关系(父女姐妹俩、邻居信徒间)的对碰潜移默化地在视觉上构建冲突和情感表达,尤其最后剧情达高潮的烛火宴会上玻璃银器、美食佳肴画面也将气氛烘托至温暖之境;
构图、静物的特写似古典油画美学,克制极简的叙事剪辑联想到同来自丹麦德莱叶的黑白影像,而对宗教和信徒的戏谑轻讽想起布努埃尔的《维莉蒂安娜》,有趣的是饰演其中一位老姐妹和巴贝特的女演员,分别主演过德莱叶的《词语》和布努埃尔的《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
通俗的故事,以小见大,结局高光时刻我愿称之为在宗教电影中的“神迹”,CC收录的海报非常美丽。“追求美与享受”,目前最爱的宗教电影。
前段时间欧盟影展,去看了部老片子,巴贝特之宴。
这是部收藏了快三年的片子,当时刷到了一篇公众号推送,大约是就着春节的热点发出来的,所以名字是“一桌150年前的法国年夜饭”(这篇文章现在豆瓣影评里面也有)。当时没仔细看电影内容,就当是部“朱莉与朱莉亚式的美食电影。又懒着不愿意找资源,一直也就这么耽搁着了。
看欧盟影展剧单的时候一眼就瞄到它,迅速买了票,也算是了偿个心思。
(哇~这两个小姐姐真的是美呆,从年轻到年迈美了一辈子)
这次,让我们从爱情说起。
看见甲女的第一眼,军官就沦陷了,他像一切坠入爱河的人一样迷醉,仿佛看到了自己多年后依然与她相守的样子。
同样,也像所有不甘平庸的人一样,他选择放弃遗留在村落里的珍珠,去尘世间闯荡,去追名逐利。他聪明机敏,知道权贵需要什么自己有什么,也懂得如何把利益最大化,于是军官成功了,他变成了“成功人士”。可是,他也丢了自己。
在赴宴之前,导演安排了个有趣的片段,让他把自己从自己手上讨了回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宴席中,他以自己的经历牵引着一众“迷途的羔羊”重新从“舌头这块小肌肉”开始,认识食物,认识欲望,认识自己的内心。
我们看两段有意思的台词,是甲女和军官两次临别时的对话
甲女爱军官吗?我想是的,从不经意提到军官时她眼中的旖旎就可见一斑。
可是如果军官真的留下,她们会在一起么?我想大概不会~她还是神父的左膀右臂,还是那个虔诚的修女,她爱军官,也爱所有人。
只有在宴席之后,放在欲望上的那把锁悄悄打开,她才能正视自己滴着露水的心。
爱情和宗教并不矛盾,欲望与信仰也可以共存,可是她的信仰让这段关系注定不同寻常。
即使没有朝夕相对,他们也是永远在一起的,不同于俗世任何一种“实体”爱情,他们的灵魂相契,缠若丝缕。
当这份爱情不为世俗的琐事羁绊之后,大概也能就永存了吧。
在法国著名演唱家的眼里,乙女是一枚她悉心雕琢的绝世璞玉,她的歌声将获得富人的青睐,成为穷人的慰藉,整个法国都会为她倾倒。
可是很遗憾,他并没有能带走乙女,而在成为了一个通透的小老头之后,他自己也承认,留在原地,也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个艺术家。
也正是因为他的通透,这部电影的女主巴贝特才正式登场。
作为“法国最伟大的女厨师”她离开带给她伤痛的巴黎来到丹麦海边的小村庄,帮助姐妹两照顾老人,施粥散药,她用自己灵巧的心思和技艺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叹。
而在意外获得一万法郎的奖金后,她选择为神父的诞辰筹备一顿正宗法式晚宴。
缘由?我猜一是感恩,一是技痒,一是告别。
感恩神父的教义对自己的滋养,感恩姐妹两和全村人的接纳。
作为昔日巴黎最有名餐厅的主厨,对于自己熟悉的食材和独创的做法大概是无比怀念的吧~单纯技术层面的怀念,如果你也熟悉一门技术,可以类比。
而告别的,是那个带给自己荣耀也带来无尽伤痛的巴黎,用一顿“盛宴”切断自己和巴黎的所有联系。
这次,她面对的,是怎样一群“食客”呢?
也就是村里的居民,神父的信徒们。时光流逝,这些虔诚的信徒多少有些懈怠了,他们有些装聋作哑,有些互相猜忌,有些恶意揣测,不愿面对自己。他们口里念着神父的教义,身体却在做着相悖的事,emmmm~~大概是欠敲打吧!
有些的是,因为巴贝特准备的食材和他们平时吃的”清水煮鱼干”和“啤酒面包糊”相差太多(大海龟和拔毛鹌鹑确实是怪瘆人的),他们罕见的结成了“同盟”,想要封闭味蕾不讨论食物来拒绝“盛宴”,拒绝他们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拒绝他们害怕的欲望。
可惜啊~神旨并非如此。
在绿海龟汤和阿芒提拉多雪利酒之后,神派来的指引者军官已经苏醒。
德米多夫比利尼饼吃完和凯哥香槟饮尽,军官已经开始履行自己的“神职”,而灵性颇高的姐妹也有了些许动摇。
千层面烤鹌鹑配伏旧园勃艮第红酒结束,军官痛饮,赞歌声声,信徒的味觉开始复苏,烤鹌鹑和松露汁的味道上抵天灵,红酒更如醍醐,浇了个浑身通透。
接下来蔬菜沙拉、奶酪盘、朗姆巴巴(蛋糕)一一呈上,军官享受的通体舒泰,信徒们嘴上说不要身体则很诚实。
到了水果拼盘和餐后咖啡+酒的时候,大家终于看起来像是个吃饭的样子了。
就如神父在世一般,或者更甚,大家互相谅解,互相调侃,互相爱着,一起唱圣歌怀念过去,也享受现在。
如军官所说,“慈悲和真心交汇在一起,正直和福运相吻。男人,有他的弱点及短浅,相信他必须在一生中作选择,他在危险中颤抖,我们一定知道害怕,但不是。我们的选择并不需要,当你们双眼睁开时,有一刻来临,我们认识到,慈悲无限。我们只能用自信心去等待,用态度去接受它。慈悲不用附加条件。我们已经选择的一切,已经对我们产生影响,而一切,我们拒绝的,也已经对我们产生影响。是的,我们甚至退步到抗拒的东西,因为慈悲和真心交汇,正直和福气,彼此相吻。”
慈悲和真心从来都有,欲望和恐惧也是,在食物的温情之后,他们又重新去面对,因而获得感知的能力,才有力量在神父的教义中反省自身,盛宴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那一颗颗枯锁又渴望的心。
再回到我们的女主角巴贝特。
繁华散尽,巴贝特向姐妹两道出实情,从此,也把自己深根在这个丹麦的渔村,这个简单宁静的世外之地。
她的灵魂不会贫瘠,因为她是懂得生活的艺术家,姐妹两也不会,因为她们有深深的慈悲,比起物质享受,内心的丰富和大慈悲才会带来真正的快乐和安宁。
说实话,全剧里我最喜欢也最羡慕的反而是那个小帮厨,他在身体努力成长的年纪感受到了当时几乎是最顶级的盛宴,或许能在他心里埋下和这个精彩世界碰触的因子,以后也会生活的很灿烂呢~
以上。
最初发表于 知味葡萄酒杂志 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跟美食美酒有关的电影,切入点虽然都是饮食之事,但作为人之大欲,往往伴随着或悲或喜充满人情味的故事,或是曲折婉转的心路历程。无论是搞怪的《食神》,温情的《饮食男女》,花样纷呈的《满汉全席》,还是笑语欢声的《茱莉和茱莉亚》(Julie and Julia),令人发怔怅然若失的《杯酒人生》(Sideways),杯盘碟盏间,悲欢离合世间万象也像是蘸了调料一般,品得出味道。
获得1988年奥斯卡最佳外语长片奖的丹麦电影《芭贝特的盛宴》便是这么一部让人忍不住要认真推荐一下的片子。 《芭贝特的盛宴》改编自丹麦女作家Karen Blixen(笔名Isak Dinesen)短篇小说。没错,就是写《走出非洲》的那位。坚强独立却又不失温柔的女性笔触,上帝视角般的旁白式叙事,都是她作品的突出特点。 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享有先知声誉的路德宗牧师有两个女儿,一个体贴可人,心思缜密,另一个歌喉婉转,音乐天分极高。这姐妹俩在如花似玉的年纪都分别遇上了心上人:一个是胸怀大志的年青军人,一个是盛名巡游的法国歌剧歌唱家。可是为了追随父亲的信仰,姐妹两人都选择了放弃世俗的情感,拒绝了心上人的追求,和父亲的追随者们一起过着粗茶淡饭平静如水的生活,日复一日任青春流逝。
芭贝特,一个在法国巴黎公社革命期间失去了亲人逃难出来的巴黎女人,拿着妹妹往昔恋人歌手的推荐信前来投靠,做了姐妹俩的管家,悉心料理她们的饮食起居。 转眼十四年过去,死水一般的生活,让教友们的信仰渐渐动摇,猜忌和争吵不时发生,姐妹俩为此而忧心忡忡。突然奇迹般地,芭贝特让法国的朋友每年帮她买的彩票竟然中了一万法郎。姐妹俩都以为她获得了这笔不小的财富,应该要返回法国了。可是芭贝特却恳请在牧师一百周年诞辰的聚会上,用自己的钱为教友们准备一顿真正的法式大餐,了却她多年的心愿。获得同意之后,芭贝特专程返回法国采购了准备这顿晚餐需要的所有餐具,食物和美酒,为教友们呈现了一桌令人大开眼界的盛宴。就连已经是将军的姐姐当年的追求者,也为这顿晚餐的丰盛和精细惊叹不已。美食和美酒起到了神奇的作用,教友们在享用这顿美餐的过程中,回忆往昔牧师的教诲,彼此冰释前嫌,团结友爱如初。
影片的最后,芭贝特向姐妹俩吐明真相。她曾经是巴黎最受欢迎的餐馆英国咖啡馆(Café Anglais)的当家大厨,而为了准备这顿法国盛宴,她花掉了彩票赢来的每一个法郎。芭贝特的原话:“在Café Anglais为十二个人准备的法国大餐本来就价值一万法郎。” 自从19世纪初法国菜开始采用俄国菜的分道上菜方式以来,一顿奢华的法国大餐可以极为丰富,法国名厨Jules Gouffé1867年出版的巨著《厨艺书》(Le Livre de Cuisine)中例举的经典法国餐可以有24道之多。但是芭贝特的这顿晚餐并没有那么繁复,整体结构接近今天的法国人餐桌上最常见的四步式:前菜,主菜,甜点/奶酪/水果,咖啡。前三道每一道都配有不同的佐餐酒水,最后喝咖啡的时候有可能再来一点消化酒。但精妙之处就在于用料和制作的讲究和佐餐酒的精心搭配,很有点香港菜血燕汤,石斑鱼的意思。
绿海龟汤曾经是19世纪欧洲上流社会的社交宴会或是宫廷的外交餐会最为时髦的一道菜肴之一,选料必须用大型的绿海龟。因为太过珍贵,后来流行用小牛肉汤(consommé de veau)来作为替代品。 与之相配的阿蒙提亚多雪利酒是一种深琥珀色雪利酒,有坚果的香气。通常是由陈年的菲诺雪利酒(Fino)出发,除去了发酵桶内上层起保护作用的酵母,让酒体氧化的更充分,颜色因此也更深一些。阿蒙提亚多雪利酒特别适合搭配清汤和肉汤,以及禽肉,生鲜的鱼类和重味奶酪,通常在13 et 14 °C的温度下饮用,比红酒的适饮温度稍低。
比利尼饼(Blinis)是一种比较厚的小型煎饼,是斯拉夫民族的传统食物,通常在冬天结束的时候吃来庆祝太阳的重生。德米多夫(Demidoff)则是俄国一个富有显赫家族的姓氏。堪称开胃菜中的极品的鱼子酱,通常直接单独食用,即使搭配也是配上味道比较简单的食物。这道德米多夫比利尼饼覆盖着鱼子酱,同时配上鲜奶油,份量虽然不大,但是肯定能充分调动起食客的食欲。 佐餐的开胃香槟是现在已经在LVMH集团下的凯歌香槟,法语直接翻译应该是凯歌寡妇香槟。这家位于兰斯历史悠久的香槟酒厂,在19世纪初的时候由前厂主的遗孀的彭莎登夫人(Nicole-Barbe Ponsardin)执掌。这位彭莎登夫人是香槟历史上的传奇人物。她发明了一种更加经济和高效的摇瓶除渣的技术,来除去瓶中发酵过程中产生的杂质和死酵母,以保证香槟的澄清。有趣的是,香槟酒历史上的很多发展和进步都跟寡妇有关,首席法兰西香槟(Bollinger),Veuve Fourny et Fils,Veuve Maurice Lepitre,这些都是现在仍然很有影响力的寡妇香槟。可以读读这篇简单的介绍:传奇:香槟里行走的悲情寡妇。
终于轮到主菜了。菜名很长,里面的sarcophage法语的意思是石棺,实际上是烤制的圆盒状的千层面。将鹌鹑填入肥鹅肝黑松露片配成的佩里格酱,用线绑紧。然后在黄油锅里把表面煎熟,再放到烤箱中烘烤。最后鹌鹑放入烤脆的千层面盒,一起短时间烘制,最后再浇上干邑,黄油和蘑菇为主料烧制的酱汁上桌。片中的将军兴致勃勃的说,这道鹌鹑可是英国咖啡馆(Café Anglais)的大厨独创的名菜。 作为配酒的伏旧园(Clos-Vougeot) 1846产自勃艮第最富盛名的Clos-de-Vougeot,是位于著名的勃艮第红酒至尊之地夜坡(Côte de Nuits)的特级园(Grand Cru),有近900年的酿酒历史。
奶酪法国人的传统食品,通常放在饭后。品酒的时候搭配奶酪也往往有相辅相成的效果。
这也算是一款经典的蛋糕了,通常做法是先烤好发酵松软的蛋糕,然后放置冷却。配上奶油和果脯之后,再在中心浇上糖浆让蛋糕吸饱,最后再撒上一些上好的朗姆酒。和糖浆配起来,朗姆酒会给人香醇甜美的口感,也是制作甜点时候的常用原料。
香槟白兰地又叫香槟玛克酒,是用压榨过程中留下来的香槟葡萄的皮,籽和茎梗发酵蒸馏得到的白兰地葡萄酒,度数一般比较高,果味很明显,所以后劲很足啊。很适合做餐后消化酒。 菜单看完,或许我们会觉得芭贝特的盛宴其实并不极致,但在19世纪以来的新式法餐中算是很有代表性的。如果你周末有空,不妨看看这部电影,除了精神的洗礼,或许还可以为家宴找到一些灵感。 如果你对芭贝特在巴黎工作过的英国咖啡馆的传奇故事感兴趣,可以再读读我另外一篇文章《这家餐厅征服过三位皇帝》
故事隐含的复线不错,把角色和盛宴铺垫的更加丰富,也整个故事变得耐人寻味,各种纯正的法式大餐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深夜看这个,好饿。
仁者见仁,虔诚者见神。我,一坚信人性兽性不可分、灭人欲等于反人类的功利主义者,看到的,通篇皆是讽刺。我不信写《走出非洲》的凯瑞布里克森会虔诚相信上帝。专门找出小说,一对比踏实了,果然。不是美食的“黄金锁骨菩萨”,是褒奖美(贬低人的意识形态毫无意义),剧本身100分,改编极佳
可贵就在于它没有把精美的晚宴借助色彩与光线拍摄表达出来,片子整幅下来,都是人物语言创造美丽,包括对食物的赞美,对家族的信仰,对命终的慷慨
清教徒禁欲那一套还真是彻底的反人性,巴贝特这样坚定善良热爱生活的人确实连天使都要被迷倒。电影是温馨有趣的好电影,就是观影体验很奇幻,左边的妹妹全程狂笑到让我不得不怀疑我和她看的究竟是不是一部电影,且每到类似拔鹌鹑毛的镜头都要伴随着一声极响的嘤咛声扑进男朋友怀里,仿佛在用全身演绎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右边的姐们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何职业,但从她为大部分有眼睛都能看懂的镜头配上的直白复述来看,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位好解说。
真正的古典之作,人物与情节看似极其简单的,而所有的情感与嗟叹都蕴含在这简单中。本作关于虔诚与欲望,丹麦小城的的居民们看似都是一群死脑筋的禁欲主义者,需要隐居的大厨和将军来发现尘世的乐趣。然而这两位选择把一生都耗费在这流放之地的大厨和将军,岂非是更极端的禁欲的圣徒?
EUFF. 设定在19世纪中后叶,《巴》探讨的实际上是后达尔文时代的宗教如何寻找其现代性。既然恩典与真理相遇,那么公义也应与极乐互吻。宗教得以抛弃表面的经文而揭露其本质,它实际上是那种支撑起人们对生活的信仰的东西:不怕做出选择,接受别人的付出,大胆地去感觉这个世界。结尾的处理又将我们的这种思考延伸,将艺术放置于神的宝座之上未免过于抒情,但当那个姐妹拥抱巴贝特重复当年自己收到的期许,还是不禁泪目——我最终没有成为上帝的模样,可是我庆幸,你成为了。
我相信在故事之下的真相更为残酷,结合洛伦斯的回忆和歌唱家的来信,杀害巴贝特丈夫孩子的将军,和迷恋英格兰咖啡馆主厨的将军是同一人,不难猜出将军是出于倾慕巴贝特而杀害了他的家人,她的厨艺,是艺术也更是一种诅咒,这可能就是在村中多年,巴贝特从未施展她手艺的原因。另一方面看,晚宴令村民之间产生爱,也让巴贝特与其自身和解。
Hallelujah,感谢祢付出一切来先爱我。从此令我懂得爱是那么美好,我永远不必畏惧它。
在奥斯卡获得最佳外语片应该还是得益于其宗教性,很好的表现了它的两面,既能让小镇居民安心一辈子都过着那样朴素的生活,也能压抑禁锢掉人类对精神和物质的欲望,还能看出丹麦的拉斯冯提尔是在怎样的环境中变成那样的。平常吃惯了啤酒煮面包食物的老人面对垂涎欲滴的法式大餐戏剧冲突的高潮群戏,从音乐到美食感官到触觉的巨大文化冲击,最后还能如此的平静甚至收留从发达国家逃离之人的心灵,还是夸的信仰吧。百老汇欧盟影展修复版。
新教倡导禁欲苦行,信奉于此的人必须将身体与精神的欲望二分,警惕感官欲望,比如,小女儿和来自天主教的音乐家练习歌曲,因为会联想到情爱而必须拒斥。电影也花了较多笔墨描绘包括两姐妹在内的信徒们是如何克制感官愉悦(清炖干鱼加酒面包为标配)继而内部生出嫌隙的。巴贝特,作为来自天主教法国的隐世大厨,用一顿法式大餐便弥合了中间的缝隙。她更是一位通过烹饪为所有人(信徒或将军)制造感官愉悦的艺术家,其之所以不会贫困,是因为推崇味蕾享受消解苦闷、解放心灵的人,正如海德格尔所说,让“真理自行设置入作品中”了。电影对她制作大餐过程、购买食材、在外漫步的描写,就像是对海德格尔解读农鞋文字部分的再现。巴贝特之宴是巴贝特的世界,是在世存有,所有人带着曾在,通过品尝食物和饮品让世界的真理不断敞开、澄明。
“口腹之欲和精神之欲相交融,把一顿晚宴做成一场恋爱…艺术家是不会贫穷的” 视角切入之小,甚至担心电影故事讲不完整,但实属想多了。剧情抽丝剥茧、以小见大,超简单的故事线看的引人入胜。生活里存在一切可能,美食让情绪和误会得以化解。“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我最渴求独处…我害怕我的愉悦”
非常美丽的一部电影,通过三个女性之间深刻的情感羁绊来表现出人性特别是女性精神的博爱与伟大,同时电影也通过美味的法国大餐来对人性对于自由与美的追求进行了讴歌,一部看过之后倍感温暖的电影。
A / 在北欧电影里看出日本电影的韵致(或许更接近法国与意大利的杂合体?),从日常中缓缓展开神性与世俗的跨文化交融,妙不可言。摆脱了任何一个可以被归纳的类型,而以一种坚韧丰实的生活感贯穿始终。以行为、距离、事件勾勒人物关系,拒绝执着于聚焦式叙事的立体感,仿佛画卷般平摊而开。用一个无“言”的仪式消解万千禁忌,却也不多做评判,让影像中人物的状态互相挑逗甚至产生骚动。某种程度上比《饮食男女》还要好。
陆老师说,这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最喜欢的电影。他想要的东西,这里面都有了。【无须拒绝享受,只是不要为享受所支配;物质的过度匮乏、生活的极度简陋未必不是一种耻辱,因为它和长久的穷奢极侈一样会蒙蔽人们的心智,孳生抱怨、不睦。】艺术家从不会贫穷。
美食都把人吃出感恩的心来了,好吃的东西真是启民智呐。将美食的极致与心灵的醒悟对应,很好的体验。前面是枯燥清冷的铺垫,于是到了影片的最后一部分,观众的情绪变化和享受与片中人物是等同的。
还是看了影评才看懂。无欲无求并不是神的旨意,之所以存在着爱和欲,就是让人去享受并感悟生活的美好。影片中清贫的地方,饮食也是单调乏味,人们无法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就只好互相指责;在最后一顿盛宴里,由于美食,人们却开始感恩。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焉。电影想要探讨的主题不少,灵与肉、爱情、宗教信仰,可惜也只是浅尝辄止,不过至少让观众细致地了解到一顿正宗的法餐的流程和讲究。
在宗教光芒之外开辟出人性的暧昧地带,同时也是关于人生遗憾美学的。两姐妹年轻之际回避世俗诱惑,服膺神性,如此深居简出三十年。巴贝特以法式大餐歆享列位基督徒,主祷文所言“赐给我们今日的饮食”弥合着罅隙,引导着他们感恩向上,伴随口腹饕餮之欲,也捎来久远的青春往事,让那颗肃穆冷寂的心如旌旗般摇曳着。结尾寒夜的星空下,聚会散场,如同张枣诗“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得之意境。
苦行僧不一定上天堂,饕餮客并非纵欲犯。
我疯掉了,这是哪位清教徒投资的电影吗,清教徒的生活真恐怖,有个让女儿过这种生活的牧师父亲更是恐怖中的恐怖。巴贝特第一次见识她们晚餐的时候,我笑死了,仿佛感受到了一位广东名厨来到北京后的愤怒。